辛凯旋老师三周门诊感悟

山东中医药大学  王玉学   （该文发表于《当代健康报》）山东省立第三医院中医科辛凯旋

一间向阳的诊室，一个简单的办公桌，一张自绘的阴阳图，一个精神矍铄的瘦老头，一颗全心全意为病人服务的心，一双充满仁慈又无比坚毅的眼神。络绎不绝的病人，令人折服的疗效，让人惊讶的超低医药费。这是我在辛老师中医门诊最真切的体悟。

昔日胡姐在呼吸科，诉一发热病人，连用一周抗生素无效，乃要求中药治疗，辛老师会诊，病人当晚服完一包中药汤剂后，发热即退。故第一天门诊就和老师诉说此病例，讨教此方。辛老讲，抗生素中医认为是大苦大寒之品，久用必耗伤体内阳气，体内弱阳勉强与邪抗争，故会出现长期低热的症状，用药越久，疾病越严重。中药治疗两味药就解决问题，人参和生姜，补气宣肺，辛甘化阳，阳气得复，发热自退。辛老用自制热痹汤，补脾肾之阳，宣肺气之郁，清体内之余热，又久虚致肺内气滞、痰凝、血瘀，宗千金苇茎汤之意，佐以活血化痰行气补益之品。治疗体虚感冒和久用抗生素发热不退者，疗效极佳。
一日上午，门诊连续三位女性治疗痤疮，即所谓的青春痘。辛老师一句玩笑话道：俺这儿快成美容院了，治青春痘比美容院的效果都好。辛老认为，痤疮的病根是体内有热，非过食油腻辛辣之品，即情志瘀滞变争之热。治疗以运脾化湿清热为主，佐以清气血分之余热，在稍加活血化瘀，引邪外出之品，随手儿郁。湿热重者，用自制槐花饮，稍轻者用自制乌蛇丸，偏虚者用自制槐米石斛养胃汤，灵活加减，疗效确切。
一日辛老到病房会诊一严重泌尿系感染的病人，连用多种敏感抗生素就是控制不住炎症，辛老用的是自制的龙胆三仁汤，明日接到一病房实习同学的电话：“老师，你昨天会诊的病人喝了一次药，今天接着好了，你用的啥药，是不是八正散。“辛老道：”不是八正散，是龙胆泻肝汤加减。“辛老多次强调，治疗泌尿系感染的专方式龙胆泻肝汤加全蝎蜈蚣，乳香没药，绝非教材上所谓的八正散。因肝经环阴器，抵小腹，外因炎症是肝经湿热，巡经下注导致，绝非膀胱之湿热。阅遍《伤寒》，五苓散证和猪苓汤证的主要表现都是小便不利，无膀胱刺激征的症状。治疗主以龙胆泻肝汤清利肝经之湿热，佐以全蝎蜈蚣，通经络而除在外之余邪。辛老用自制的龙胆三仁汤，再加大祛湿、清热的作用，则疗效更好。
对于痿证，即四肢无力之类的病症，以前我的观点是责之于脾肾之虚，应主以人参或补中益气汤之属，而辛老治疗痿证，多数情况下用的是自制起痿汤，即六味地黄汤加上二妙散加减，我百思不得其解，乃向老师请教。辛老云：现在人痿证的抓哟原因是体内有郁热，脾不得正常的运化，不能运精微而达四肢，故出现痿证。六味地黄改熟地为生地，加强清热作用，再配以二妙散，运脾化湿，热得清，脾得运，则痿证自除。于是每当老师开出起痿汤，我都要仔细摸病人的脉象，确实都是实证的脉象。通过脉象可以清晰的辩证是起痿汤证，不能被四肢无力的表象所迷惑。起痿汤是老师临床应用最多的方子，治愈过无数的病人，确实有意想不到的疗效。
研究生我的方向是肝病专业，故门诊上的肝病患者我都是特别的留意。一日一三十多岁的哥们走进诊室，拿出自己刚刚化验的结果，喜笑颜开。以前大三阳，转氨酶五百多查出来后就在辛老这儿治疗，短短一个月，转氨酶就降到九十多，大三阳也变成了携带者，由于是做水丸，仅仅花了160块钱的医药费，而在某三甲医院，刚检查费用就是九百多，面对以后上万的医药费，明智的选择了中药治疗。哥们激动的说：如果这辈子再给我一次机会，我一定好好学习中医，确实中医是太神奇了。老师用的方式自制的加减石斛养胃汤。老师年轻时就有乙肝，长期服用自制的病毒清和补乾丸而愈。老师认为，乙肝的病本是脾虚，标是外感之热邪。故虚证以补脾为主，佐以清热，实证以清热为先，邪轻后再补脾。虚证以自制的加减石斛养胃汤为主加减，实证以自制青蒿鳖甲汤加减。对于肝硬化腹水，主要是脾气将绝，故利水不是主要的，首先补肾，元气充则脾土不绝，水之运化是有脾及肺上行，故佐以宣肺运脾，使水液恢复正常的运化功能，则腹水之标可除，本可断，而无后顾之忧。
交通医院是山东省治疗结石病最权威的医院。可是现在遇到的瓶颈是解决不了结石复发的问题。比如胆结石，以前腹腔镜保胆取石，但病人的复发率很高，有的病人三个月就复发再次手术。如果切除胆囊，那就容易在肝内胆管里长结石，治疗更麻烦。这一点我和老师的观点是一致的，一定要中药介入，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。老师治疗结石的观点是运脾为先，中焦运化正常，则利于肝胆之疏泄，再佐以清热利湿化石之类的药物，能从根本上治疗疾病。
老师有几个钩藤为主的方子，治疗高血压有很好的疗效，有一天和老师请教。老师道：“这里边有几个故事，你坐下我慢慢和你讲。年轻时我在北京中医药上学，有一次得了麦粒肿，当时的抗生素只有四环素和氯霉素，疗效不好，乃和同学到野外找药材，当时就想找蒲公英，结果不但找到了公英，而且还找到了生地、小蓟和麦冬三味中药，结果四味中药煮水喝，两天就好了，从此我就了解到这四个药配伍应用清热的效果很好，高血压有热像，所以配上这四味药。高血压还有肝阳上亢，所以再配上钩藤、薄荷、菊花清扰动之阳，在配上石决明平移肝阳，高血压容易出现心血管并发症，所以配上瓜蒌、薤白、丹参，高血压还容易出现脑血管的并发症，所以配上补阳还五汤。前几年我干医务科长，有权利，把这些药做成水丸，一麻袋一麻袋的，装上几间屋，有高血压的病人就让他服，当时就有一个想法，用中药攻克高血压。病人服后都说效果非常好，不用西药也能控制住血压，当时想申请一个国药准字，结果一报就被卡下来了，人家说主要成分是啥？中药油疗效就行，有效成分有成千上万种，哪儿去找有效成分啊，所以当时就没申请下来，但是这个药降压效果确实好，直到今天仍然有不少病人专门到交通医院来要降压的水丸，就是现在的钩藤清肝汤做的水丸“
听老师说，以前济南军区一位首长的女儿，得了顽固性的口腔溃疡，多方求治不效，后来到北京协和医院口腔科，还是没治好，当时就问医生：现在医学那么发达，小小的口腔溃疡还治不了吗，这可是中国最权威的医院啊。结果医生回答：口腔溃疡现在真的没研究透，如果你有兴趣你以后可以攻克口腔溃疡。老师用中药治疗口腔溃疡可以说有特效，如果来一位口腔溃疡的患者，老师总会万分自信的说：俺这儿专治口腔溃疡，治一个好一个。老师认为此病还是体内有郁热，治疗以石膏为君，重者用至60g，轻者也用30g，佐以运脾化湿清热之二妙、薏米之类，再加辛味风类药，细辛、麻黄。羌独之类，代表方是自制的冰片导赤散，灵活加减，随手而差。
以前我在呼吸科，一同学突得头痛，夜间难忍，当时就找辛老师开药，结果开的是自制的川穹茶调散，一大堆辛散的风药，但是同学让我看，我也有点担心，那么多辛散的药物，如果引动肝风，会不会病情更加严重。结果在门诊上看到，老师经常用此方，治疗头痛，疗效确切。老师的观点，头为阳气汇聚之地，自身气虚，易致外邪来袭，出现顽固性的头痛，所以离风类药驱邪则头痛不治。风类药的同时佐以平肝，清热，活血之品，重则加虫类药，则头痛自愈。
苦瓜，晒干，打粉，每天早晚开水冲服一勺，对糖尿病有特效，这是经过很多患者临床证实的真理。通过控制饮食，适当运动，控制住体重，配合中药，每天两勺苦瓜粉，长期坚持，则糖尿病患者能停用降糖药物，临床治愈糖尿病。每当有糖尿病患者，辛老师总是不厌其烦的和病人交代此方，患者反映回来的结果都是积极的，有的把西药停了，血糖控制的很好，有的以前药物控制不住，现在控制住了，有的一天打40单位的胰岛素，服用苦瓜粉以后能减到十几个单位。每当病人说：在这儿给我开上点吧。老师总是笑着说：药王楼有，25一斤，我们医院要要你好几个25，你说去哪儿买？“
对于儿科疾病，老师的观点是小儿为纯阳之体，元气充足，加之没有七情六欲，很容易就治好。要本着这个观点治疗小儿疾病，那就是小孩的病，不治自愈。如果用西药抗生素治疗，苦寒之药闭阻体内阳气，则会延长病程，小孩越来越虚。小孩的病主要有两方面得来，一是饮食过量，则伤及脾胃，二是过于保暖，则腠理开泄，邪气更容易入侵。临床上老师治疗小儿肺系疾病，轻轻宣肺，热重者佐以通便，饮食积滞者运脾化湿，佐以通里，随拨随应，随手而差。
辛老师治疗疾病的三大法宝：宣肺，通便，虫类药。肺主一身的气机，肺气宣降则一身气机通常，肺气不宣则百病从生。“一天不大便相当于吸三包烟“这是老师经常对病人说的话。胃肠道通常，饮食消化正常，则体内自无积滞之毒，邪气自由外出之路。”有一些疾病非虫类药不治，虫类药为有情之品，走经络的作用很强，一定要看一看朱良春写的书，对虫类药论述的很详细。“还有就是附子的应用，补益元气，非附子不可，但附子要久煎，配合其他凉性药物制约附子的热毒性。
老师的观点：中医从古至今，发展的一大障碍就是保密，不外传，为了中医药的发展，我的经验会毫不保留的传授给你们年轻人。我也有幸师从辛老师，将老师好的观点发表出来。如有想学习辛老师观点者，可以将辛老师129方复印一遍，以备仔细研究。昔不传之秘，今公之于众。